折腾人生:从体制内公务员到西班牙新移民的心路历程

Hola 我是杰夫。杰夫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是自己的移民故事。

杰夫在 1980 年代初期,生于湖南偏远地区的一个小山村。80 后的童年时光,虽然物质清贫,但那是一个单纯的年代、一个朝气蓬勃的年代、一个充满希望的年代。尽管作为农村孩子,杰夫却因从小学习优秀而甚少从事农活劳作,偶有参与也只是重在参与,为少年时光增添一些乡土记忆。

在父母的呵护下,杰夫专心读书,一路顺畅,先后考上了重点高中、一本大学、一本研究生,还通过了号称“中华第一考”的司法考试。更“光耀门楣”的是,杰夫还通过全省公务员招录考试,考进了检察院,成为一名检察官。后面的生活基本上按部就班,结婚生子、买房买车、朝九晚五、衣食无忧。这样的生活,对于有钱有势的人家,自然难入法眼。但对于普通人而言,尤其是没有任何背景、资源的农家子弟,已经算是幸福美满了。更何况,杰夫通过努力工作和自身实力,得到了领导和同事的认可,一度做到了别人艳羡的“实权部门”–反贪局副局长。这是杰夫的第一重人生。

然而,杰夫自小虽然算是听话的孩子,但内心始终有一颗渴望自由的种子。在父母的管束下,在家庭的羁绊中,在体制的规则里,这颗种子没有机会发芽成长。但杰夫通过另一种方式,宣泄或寻找或自我实现内心的冲动。那就是,杰夫在 Linux 的世界的实现的第二重人生。
杰夫自2004年起,就开始自学、折腾、研究 Linux 桌面系统,并试图替代主流的 Windows 系统。看似技术领域的选择,但这份不屈从于随大流的执拗,却是内心种子的心跳声。自 2012 年起,随着 Linux 自身的完善、软件的丰富,以及杰夫自身的经验积累,杰夫开始了 Linux Only 之路–也就是在自己的电脑上只安装 Linux 系统,逐渐摆脱的 Windows 的依赖。不止于此,杰夫更是于 2012 年 9 月 30 日创建了“薄荷开源网”,坚持原创写作,分享 Linux 经验技巧和资讯。这一坚持,就是十三年!期间,杰夫见证了很多流行的、活跃的 Linux 网站逐渐走向衰落,直至关闭,消失无踪;杰夫也亲历并参与了诸多开源软件项目的中文化翻译,真可谓军书十二卷,卷卷有爷名。在繁忙的工作之余,杰夫还能乐此不疲地为 Linux 以及开源软件贡献一点光和热。用现在的话来说,人还是要有一点产出型的爱好!

时间流转,在 Linux 和开源自由软件领域的追寻已然难以压制内心种子的破土而出。随着对法律和社会现实认知的加深,对普世价值的深度接受,公正不及时、表达不自由、食品不安全、教育不育人等方面的残酷现实,都是种子膨胀的催化剂。
大约 9 年前,偶然的机会之下,杰夫在网上通过一名中国留学生认识了老外胡安。日常与胡安使用 Skype 聊天沟通(现在微软已经正式关闭了 Skype,此乃后话),也偶尔帮助胡安翻译一些移民方面的文档和信息。这么多年的网络神交,杰夫与胡安一直属于价值观比较相近,也有很多话题共鸣的忘年交朋友。通过直接接触移民信息,杰夫内心的种子再也无法压抑了。可是“贫贱不能移”,杰夫在体制内工作多年,一直遵纪守法,没有任何灰色收入,更不敢逾越法律红线攫取非法利益。作为法律人,想要赚钱就只能辞去检察院铁饭碗,下海做律师了。然而,虽然转换了职业和身份,但这个大酱缸仍然无法彻底脱离。杰夫是一个干净的人,即便是做律师,也无法写下内心的防线,像某些律师同行那样长袖善舞、风生水起、盆满钵满。好在 Covid 之前,中国整体经济还没有明显衰落,杰夫也在自己的专业领域赚了一点小钱。虽然不多,但在保障上有老下有小的生活之余,总算有了一点“可以移”的启动资金。此时,回想起两位体制内领导对杰夫的评价“你有一颗不安分的心”、“你就是喜欢折腾”。对此,杰夫全盘接受,拒绝改正。哈哈!

前两年,在老外胡安的指导下,顺利办理了西班牙非盈利居留,那种激动的心情言语无法形容。这还不算夸张的,当杰夫从国航 CA907 走下飞机,在马德里通过海关进入西班牙境内的那一刻,那种心情居然并不是激动,而是一种特别的平静。
杰夫平静地在质疑,我这就到了西班牙了?!这就到了多年来魂牵梦绕的欧洲国家了?!现在我就跟每天联络的家人朋友相距半个地球、时差 7 个小时了?!经过 12 个小时困于狭窄机舱里的长途飞行,真正踏上这篇文明自由、底蕴深厚的土地时,那种恍惚,感觉就像一场梦!似掐一下自己的手臂,确认不是在梦境中,杰夫大步流星走出机场,那种自由呼吸的感觉,那种一扫而光的压抑,着实令人焕发新生!走出机场,在出口等待的胡安一眼就认出了杰夫。两个网络神交近10年的老男人,居然默契地来了一个拥抱。那份跨越时间和地球的友谊,丝毫不比久别重逢的情侣间的爱意逊色。

杰夫在西班牙居住期间,完全不像一个典型的湖南人。不吃中餐、不念湘菜,不思故乡、不混中圈。杰夫在西班牙生活的每一天,都尽量像当地人一样生活,去超市买菜,去河边散步,去和陌生人攀谈,去练习西班牙语,感受陌生人的善意,熟悉并尊重西班牙文化。可能有些人不以为然,但杰夫自己努力践行,也希望来西班牙的国人朋友,用成为本地居民的心态去感受、去融入,而不是以“东方大国国民临幸尔等蕞尔小邦”的愚蠢而不自知的扭曲心理走马观花、“指点江山”!

杰夫的故事讲到这里了,但故事没有结束。因为,杰夫的人生下半场,将会在西班牙不疾不徐地展开!期待后续更多精彩分享!更期待临渊羡鱼的朋友,心动不如行动。人生短短几十年,一眼望到头的生活有啥意思?限制自己的永远只是我们的内心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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